从窗户吹进来的凉风,苏亦承双唇的温度,他的呼吸,他的每一次轻吮浅吸,他试图撬开她的牙关…… 苏亦承也不怒,只是目光总让人觉得别有深意,“算上今天,我们要在这里呆四天。”
她没有看路,脚步又迈得太急,一个不注意就撞到了人。 他穿着昨天的衣服,睡了一觉明显有些凌乱了,头发也不像平日里那样精心打理得不出一点错,下眼睑上一抹淡淡的青色,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渣。
他也下去:“小夕,只要你还没和苏亦承结婚,我都等你。” 苏亦承以前的那些女朋友,工作上是女强人,猜男人心思更是一把好手,水到渠成的和他在一起,度过一段时间后,一旦他表现出冷淡和漠然,她们就会问:“我是不是该离开了?”
今天凶手再次犯案,对苏简安来说是一个掌握重要证据的最好机会。 她见过很多无赖,但陆薄言这种理所当然的无赖还是第一次见。
那是她最难熬的日子,也是苏亦承一生中最痛的时光,他们无法互相安慰,如果陆薄言出现的话,那段时日她或许不会那么的绝望。 “你和‘那个人’是怎么认识的?”陆薄言不问他是否认识那个人,因为他认识的,还没有谁有胆子敢把心思动到苏简安身上。
苏亦承拿着杂志径直进了办公室,坐下后翻开,突然觉得杂志上的洛小夕熟悉又陌生。 助理见他自言自语,不由问:“川哥,怎么了?”
既然这样,就不要怪她提前行动了。 不止唐玉兰,庞太太几个人也忍不住微张着嘴巴奇怪的看着苏简安。
“真的是你送货啊。”她笑了笑,“我去开门,你们跟着我。” 洛小夕已经懵了:“然后呢?”
结婚后,陆薄言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开心的样子,于是全听她的,他只管陪着她、配合她,在她害怕时抓紧她的手。 陆薄言也拉开一张椅子坐下,给自己倒了杯咖啡。
客厅里坐满了保养得宜的太太,陆薄言进来明显格格不入,唐玉兰打发他上楼帮她做事情,苏简安没能跟着他上去她一进来就被庞太太拉住了。 陆薄言说他晚上回来,就真的一直到八点多才回来,进门时还打着电话和下属交代工作。
然而,理智却促使他把拒绝的话说了出去。 “都这么晚了,你还没睡啊?”小陈接起电话时意外极了,犹豫了一下还是问,“怎么办?”
苏亦承松开洛小夕,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圈,不满的蹙起了眉头。 在发现唐玉兰盯着自己看后,男人很礼貌的微笑,问她想不想学打麻将。
她开火用高汤下了碗馄饨,碗底下铺上洗干净的生菜,高汤馄饨浇下去,烫得生菜绿生生的,汤水香浓,再把早上剩下的酱黄瓜装到小碟子里,一并端给洛小夕。 很晚才回来,疲惫的倒在她的床上缓缓睡着,隔天醒来时他也许会对着陌生的房间茫然片刻,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房间,而她已经离开了。
站在门口望进去,摩天轮和各种过山车等大型游戏设备从树木中露出轮廓,车子飞掠而过,游客的欢笑声和尖叫声从高空中传来,园外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热烈高涨的气氛。 干净轻软的声线,让人无法拒绝她的要求,果然司机笑呵呵的把她从车上抱下来,她很有礼貌的和司机道谢,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大白兔牛奶糖递给司机。
撂下话,洛小夕转身就要离开。 挂了苏亦承的电话后,她拿了车钥匙:“爸爸,妈妈,我走了。”
对她来说,快乐不是有一帮不熟悉的人来替她庆祝,而是和那个她想与之分享快乐的人在一起。 额,这个……
对秦魏的怨恨慢慢消失了,但是她也不愿意再见到秦魏,所以父亲屡次提秦魏要来家里做客,都被她严词拒绝了,秦魏也就没有来。 陆薄言还站在原地,一直在看着她。
…… 苏简安突然觉得心脏的地方一阵一阵的凉下来:“陆薄言,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”
“苏简安。”陆薄言冷冰冰的目光看过来,“你是不是忘了你回家是有事要做的?” 他的喉结下意识的动了动,而后匆忙移开视线,强迫自己保持冷静。